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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发表时间: 2025-06-11 10:21:15

雨滴敲打着办公室的窗户,节奏如同倒计时。荆鸿心盯着桌上那个没有寄件人信息的包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三长两短,他紧张时总会重复这个动作。

"要我帮你打开吗?"骊鸢靠在门框上,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格外明亮。她右臂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吊着绷带的样子反而增添了几分危险的魅力。

"不用。"荆鸿心用裁纸刀小心地划开包裹,里面是一个老式警用记事本,皮质封面已经斑驳,内页泛黄。

林艾端着咖啡走进来:"这是什么?"

"不知道。"荆鸿心翻开第一页,上面用钢笔写着"荆明远工作笔记1999-2000",字迹刚劲有力。

"荆明远?"齐阳从电脑前抬头,"和你是本家啊,荆队。"

荆鸿心的表情凝固了。他快速翻到记事本中间,一张照片从中滑落——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老式警服的男人,蹲在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身边,两人站在警局门口,男孩手里拿着一个警察帽模型,笑得灿烂。

林艾捡起照片,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你?"

办公室陷入诡异的沉默。荆鸿心接过照片,手指微微发抖。照片背面的日期是"1999年6月",还有一行小字:"小鸿生日,入小学纪念"。

"我不记得这张照片。"荆鸿心的声音异常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能听出那平静下的暗流,"也不记得这个人。"

骊鸢轻轻拿过记事本,快速翻阅:"大部分是日常工作记录...等等,最后几页不对劲。"

她将记事本摊在桌上。最后五页被某种液体浸染过,字迹模糊,但仍能辨认出一些片段:

"...线人确认'龙哥'与内部有联系...证据指向...危险...必须尽快..."

"...今晚单独见面...不信任任何人...包括..."

最后一页只有半句话,笔迹潦草得几乎无法辨认,像是仓促中写下:

"如果出事,证据在..."

然后是一片空白。

"1999年12月,"齐阳已经查到了资料,"荆明远,时任刑侦支队副队长,在一起疑似抢劫案中殉职,享年32岁。案件...未破。"

"32岁?"林艾计算着,"如果活着,现在应该...55岁左右。"

骊鸢的目光在荆鸿心和照片之间游移:"年龄对得上...可能是你父亲?"

荆鸿心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22岁从警校毕业,没有任何亲属记录。"

"档案可以修改,"骊鸢轻声说,"尤其是涉及到殉职警察家属的保护。"

齐阳的键盘敲击声打破了沉默:"查到了!1999年12月15日,刑侦支队副队长荆明远在城西废弃化工厂附近遭遇枪击,送医途中死亡。同一天..."他的声音突然变小,"同一天,城西福利院接收了一个6岁男童,登记名'荆鸿心',备注'父母双亡'。"

林艾捂住嘴:"老天..."

荆鸿心走向窗前,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像极了记忆中那些模糊的碎片——火光、枪声、被一双大手推入车后座...还有永远改变他人生轨迹的那句话:"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需要看原始案件档案。"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已经申请了,"齐阳说,"但档案室说需要局长批准,因为...案件涉及敏感信息。"

"敏感信息?二十多年前的未破案件?"骊鸢挑眉,"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荆鸿心转身,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齐阳,查一下当年与荆明远共事的警察,看看谁还在系统内。林艾,找找1999年12月前后本市的重大案件报道。骊鸢..."

"我会分析记事本上的污渍和笔迹,"骊鸢接过话,"看看能还原多少信息。"

荆鸿心点头,拿起外套:"我去见一个人。"

城北养老院的花园里,一位白发老人正在修剪玫瑰。荆鸿心站在他身后许久,才轻声叫道:"陈叔。"

老人转过身,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的沟壑,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陈卫国,T组首任组长,荆鸿心的导师,也是将他从警校挖掘出来的人。

"我就知道你会来,"陈卫国放下剪刀,"看到新闻了,郑国权死了。"

"不是我干的。"荆鸿心在他对面坐下。

"我知道。"老人叹息,"你太像他了...固执,黑白分明。"

"像谁?"

陈卫国的眼神穿透了时光:"你父亲。荆明远是我带过最好的刑警,直到那天..."

"那天发生了什么?"荆鸿心控制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他发现了警队内部的蛀虫。"陈卫国望向远方,"九十年代末,毒品开始泛滥,一个叫'龙哥'的毒枭建立了横跨三省的网络。奇怪的是每次行动都会扑空,线人接连出事..."

"有内鬼。"

"不止。"老人摇头,"是一个完整的保护伞网络,从基层到高层。你父亲暗中调查了三个月,终于锁定了几个关键人物。就在他准备收网的前一晚..."

"他被杀了。"荆鸿心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现场被伪装成抢劫,但我们都清楚真相。"陈卫国眼中闪烁着泪光,"更可怕的是,第二天就有传言说荆明远自己涉黑,被同伙灭口。他的名誉...你的安全..."

"所以你们把我送走,改了档案。"

"我本想收养你,"老人苦笑,"但太危险了。那些人连警察都敢杀,何况一个孩子?我只能确保你被送到远离是非的地方,抹去所有痕迹。"

荆鸿心想起福利院那些孤独的夜晚,想起自己为何对正义如此执着,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原来血脉中的本能从未消失。

"名单。"他简短地问,"父亲发现的内部人员名单。"

陈卫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老式钥匙:"我的退休保险箱里有些东西。密码是你生日。"

荆鸿心接过钥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谁寄的记事本?"

"风向变了。"陈卫国意味深长地说,"郑国权倒台,很多陈年旧事开始浮出水面。有人希望借你的手...了结一些恩怨。"

回到警局,团队已经收集了更多信息。林艾找到了当年的新闻报道:"荆明远被描述成'因公殉职的优秀警官',但小报上有暗示他与黑帮有联系的谣言。"

"典型的抹黑手段。"骊鸢正在用化学试剂处理记事本,"这些污渍是血迹...我猜是你父亲受伤后试图留下信息。"

齐阳的发现最令人震惊:"当年与荆明远共事的警察中,有三人现在仍在系统内——现任缉毒处处长刘志雄、海关缉私局局长马天放,和...我们的副局长周正。"

"周正?"林艾惊讶,"就是接替郑国权派系的那位?"

荆鸿心想起周正那张总是带着谨慎微笑的脸,以及每次T组调查越界时温和却坚定的阻拦。

"还有更劲爆的,"齐阳压低声音,"案件原始档案被列为绝密,但日志显示上周有人调阅过——调阅人是周正副局长!"

骊鸢举起一张滤纸:"血迹还原出一个车牌号,'东A-3478'。"

齐阳立即查询:"1999年登记在...市局后勤部名下!但同年12月20日,也就是荆明远死后五天,记录显示该车'报废'。"

"销毁证据。"荆鸿心冷笑,"查一下这辆车最后一次出勤记录。"

记录显示,1999年12月15日晚——荆明远遇害当晚,该车被"缉毒专项行动"借用,使用人是...缉毒科刘志雄。

所有线索开始交织。荆鸿心打开陈卫国保险箱中的文件,里面是一份手写名单和几张模糊的照片。名单上有五个名字,其中三个被红笔圈出:刘志雄、马天放、周正。

照片则是几个穿警服的人在某个私人会所与几个商人模样的人把酒言欢,其中一人手臂上的纹身清晰可见——一条张牙舞爪的龙。

"'龙哥'的保护伞..."荆鸿心轻声说。

林艾担忧地看着他:"你想怎么做?这些人现在都是高层..."

"法律面前,没有高层。"荆鸿心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父亲用生命捍卫的原则,我不会背叛。"

骊鸢突然举手示意安静:"记事本最后一页...我用了紫外线灯,有隐形墨水写的字迹:'化工厂3号罐,证据'。"

"城西化工厂,"齐阳迅速调出地图,"就是荆明远遇害的地方!现在已经改建为工业园区了。"

"但3号罐可能还在。"荆鸿心已经站起身,"准备行动,但要低调。如果这些人感觉到危险..."

他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二十年前的悲剧可能重演。

夜幕降临,四人悄悄潜入已废弃大半的工业园区。3号储罐锈迹斑斑,周围杂草丛生,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

"感觉不对劲,"骊鸢低声说,"太安静了。"

荆鸿心检查着储罐基座:"有近期活动的痕迹。看这些脚印...有人比我们先到一步。"

他们在储罐底部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小门,锁已经被撬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被烧掉一半的纸片,上面隐约可见几个数字和"...东支行保险箱..."字样。

"证据被人转移了。"林艾失望地说。

"不一定。"骊鸢仔细检查着纸片,"这是瑞士银行的格式...看这个标志。"

荆鸿心突然想起什么:"陈叔提到过,父亲遇害前正在调查一个跨国洗钱网络...也许证据根本不在国内。"

齐阳拍下纸片:"给我二十四小时,我能黑进瑞士银行的系统...开玩笑的。"看到荆鸿心的表情,他赶紧改口,"我是说,可以通过国际刑警合法查询。"

回程的车上,荆鸿心异常沉默。骊鸢坐在副驾驶,不时瞥向他紧绷的侧脸。

"你在想什么?"她最终问道。

"记忆。"荆鸿心声音低沉,"我总做一个梦,火光中有人把我推进车里...现在我知道了,那是父亲最后的保护。"

骊鸢轻轻触碰自己手腕上的疤痕:"我们都带着过去的伤痕活着。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不让凶手逍遥法外。"荆鸿心打断她,眼神中的冰冷让骊鸢微微一惊,"二十三年了,该有人付出代价。"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加密信息:"小心周正。证据在安全处。——老陈"

荆鸿心立即拨通陈卫国的电话,但只听到机械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他猛打方向盘调头:"去养老院。现在!"

当他们赶到时,养老院一片混乱。陈卫国的房间门大开着,几个医护人员和警察围在床边——床上躺着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心脏病突发,"护士红着眼睛说,"陈老晚饭后说不舒服,等我们发现时已经..."

荆鸿心站在门口,浑身冰冷。他太了解陈卫国了——老人心脏比大多数年轻人还健康,从不吃降压药,昨天还自豪地说体检结果像四十岁。

这不是意外,是谋杀。

骊鸢敏锐地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水杯位置异常,杯底残留着可疑的沉淀物。她悄悄用证物袋收集了一些,对荆鸿心使了个眼色。

林艾和齐阳去查看监控,但被告知"恰好"今天系统维护,录像无法调取。

一切太过巧合。荆鸿心站在陈卫国床前,看着老人安详的面容,心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愤怒。他俯身整理老人的衣领时,在衬衫口袋里摸到一张折叠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三个字:"找老魏"。

回到车上,荆鸿心展开纸条给团队看:"老魏...魏国强?父亲当年的搭档?"

齐阳快速查询:"魏国强,退休后在城东开了一家小超市。记录显示...他每个月15号都会去荆明远墓前献花。"

"明天就是15号。"林艾说。

骊鸢检查着手机:"毒理结果出来了,水杯里有洋地黄类物质,会导致心脏骤停。专业手法,难以检测。"

"他们开始清场了。"荆鸿心声音冰冷,"陈叔、证据、知情人...下一个是谁?我们?还是老魏?"

"我们需要支援,"林艾担忧地说,"如果副局长都涉案..."

"不。"荆鸿心摇头,"在确认可以信任谁之前,只有我们四个知道全部真相。明天分头行动——齐阳查瑞士银行线索,林艾监视周正,骊鸢和我去见老魏。"

夜深了,荆鸿心独自站在办公室窗前,手里拿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小男孩笑容灿烂,对未来充满期待,不知道几周后自己的人生将被彻底改变。

那个小男孩如今已成为最铁血无情的刑警,用近乎偏执的正义感筑起一道墙,将所有人挡在外面。现在他终于明白,这堵墙始于二十三年前那个血色的夜晚,始于父亲最后的警告:"不要相信任何人..."

但今晚,看着熟睡中的团队成员——齐阳歪在电脑前,林艾蜷缩在沙发上,骊鸢则靠在门边保持警戒——荆鸿心第一次感到那堵墙出现了一丝裂缝。

也许,只是也许,有些人值得信任。

清晨的公墓笼罩在薄雾中,仿佛时间在这里变得粘稠缓慢。荆鸿心站在一座简朴的墓碑前,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荆明远烈士之墓"。没有生卒年月,没有亲属落款,就像他的一生被刻意简化成一个符号。

骊鸢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警戒,琥珀色的眼睛不断扫视周围环境。她的右手还吊着绷带,但左手握枪的姿势稳如磐石。

"有人来了。"她低声通过耳机通知荆鸿心。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缓缓走上台阶,手里捧着一束白色菊花。他约莫七十岁左右,灰白的头发稀疏地贴在头皮上,走路时右腿明显不便。但当他看到站在墓前的荆鸿心时,浑浊的眼睛突然睁大,整个人僵在原地。

"老魏?"荆鸿心轻声问。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快步走到墓前放下花束,动作敏捷得与刚才判若两人。

"你不该来这,"他压低声音说,眼睛却看向别处,"他们监视着这里。"

荆鸿心的心跳加速:"谁?"

"周正的人。"魏国强假装整理花束,"你长得太像你父亲了,他们一眼就能认出来。"

"你认识我?"

老人终于看了他一眼,眼中闪烁着泪光:"我抱过襁褓中的你。你父亲...是我最好的朋友。"

骊鸢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两点钟方向,黑色轿车,有人在拍照。"

魏国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塞进花束:"明天早上六点,老钢厂见。别被跟踪。"

然后他提高声音,故意用颤抖的老人腔说:"年轻人,你也是来祭拜亲人的吗?这世道啊..."

黑色轿车门开了,两个穿便装的年轻人走下来,手放在腰间——标准的便衣警察持枪姿势。

魏国强拍拍荆鸿心的肩,大声说:"我先走了,老伴等着吃药呢。"然后蹒跚着离开,又恢复了那副衰老模样。

荆鸿心在墓前又站了一会儿,悄悄取走纸条。当他转身离开时,那两个便衣已经跟上了魏国强。

"骊鸢,跟上他们,"他通过耳机命令,"确保老魏安全。"

"那你呢?"

"我当诱饵。"荆鸿心径直朝黑色轿车走去,故意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脸。

果然,便衣们立即放弃魏国强,转而跟踪他。荆鸿心带着他们在城里绕了足足两小时,最后利用地铁人流甩掉了尾巴。

回到临时安全屋——齐阳远郊的一处公寓,团队已经集合。林艾脸上带着擦伤,齐阳的笔记本电脑上贴着创可贴。

"什么情况?"荆鸿心皱眉问道。

"周正出手了,"林艾苦笑,"我'意外'被闯红灯的车撞了,齐阳被匿名举报受贿,现在停职调查。"

骊鸢最后进来,右臂绷带渗出血迹:"魏国强安全到家,但我被发现交手了。对方很专业,不是普通警察。"

荆鸿心展开魏国强给的纸条,上面是一个银行保险箱号码和密码,以及潦草写着的"证据在瑞士"。

"齐阳,查一下这个保险箱。"

齐阳已经连上加密网络:"城商行东支行的保险箱...登记人是陈卫国!"

"陈叔..."荆鸿心想起老人的最后警告,"他早就准备好了。"

第二天清晨,四人分头行动。林艾和齐阳负责引开可能的监视,荆鸿心和骊鸢则伪装成清洁工进入银行。

保险箱里是一个防水袋,装着几样东西:一盒老式录音带,一本账本,还有一把钥匙。账本记录着大量资金往来,收款人代号包括"龙"、"马"、"周"等。钥匙上贴着标签:"瑞士联合银行-ZH-3478"。

"数字和烧毁的纸条对上,"骊鸢检查着钥匙,"这是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钥匙。"

荆鸿心更关注录音带:"需要老式录音机播放..."

"养老院,"骊鸢立即想到,"陈卫国的房间可能还有他的私人物品。"

冒险重返养老院,他们在陈卫国的床头柜抽屉里找到了一个老式随身听。录音带里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年轻许多的陈卫国正在与荆明远对话:

"...确认了,周正是'龙哥'在警队的内应,马天放负责海关通道,刘志雄处理毒品收缴后的回流..."

荆明远的声音沉重:"这些败类!三年来有多少同志牺牲在他们的贪婪下?老陈,证据齐全了吗?"

"还差最后一步,瑞士银行的转账记录。我已经安排线人..."

录音突然中断,接着是一段杂音,然后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冷静、优雅,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荆队长,很遗憾以这种方式见面。你的人已经招供了,瑞士的证据永远到不了你手上。"

荆明远的声音充满愤怒:"周正!你穿着这身警服不觉得羞愧吗?"

"警服只是工具,像你这样的理想主义者永远不会明白。"周正轻笑,"对了,你儿子很可爱,六岁了吧?"

"你敢碰他一下...!"荆明远的怒吼被一声枪响打断。

录音到此结束。荆鸿心站在原地,脸色惨白。那段被压抑的记忆终于完全浮现——火光中,父亲胸口中弹倒下,一个穿警服的男人站在阴影里,手里拿着冒烟的枪。年幼的自己被父亲藏在柜子里,透过缝隙看到了那张脸...周正的脸。

"现在怎么办?"骊鸢轻声问,"这些录音在法律上可能不够,而且周正现在的地位..."

荆鸿心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加密短信:"证据已备齐,今晚8点码头见。小心尾巴。——老魏"

夜幕降临,废弃的货运码头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亮着。荆鸿心和骊鸢潜伏在集装箱阴影中,等待魏国强的出现。

"不对劲,"骊鸢突然说,"太安静了,连海浪声都..."

她的话被一声枪响打断。荆鸿心看到远处一个身影踉跄倒下——是魏国强!他冲过去,但为时已晚,老人胸口中弹,鲜血迅速浸透了上衣。

"跑...陷阱..."魏国强艰难地递过一个U盘,"全部...在里面...周正...他..."

第二枪精准命中老人头部。荆鸿心被迫隐蔽,看到几个黑影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警察!放下武器!"熟悉的命令声响起——是周正亲自带队。

骊鸢拉住荆鸿心:"我们必须走!他们有逮捕令,我们会被'合法'处理掉!"

两人借助码头复杂的地形逃脱,但已成为通缉犯。新闻上播放着他们的照片,罪名是"谋杀退休警察魏国强并拒捕"。

安全屋里,齐阳破解了U盘密码。里面的内容令人震惊——详细记录了周正二十多年来为贩毒集团提供的保护,包括谋杀同僚、篡改证据、洗钱等。最关键的是一个视频文件,显示年轻的周正亲手枪杀荆明远,旁边站着的正是刘志雄和马天放。

"证据足够定罪了,"林艾说,"但怎么递交?检察院也有他们的人。"

荆鸿心盯着视频中父亲倒下的画面,声音冰冷:"直接公开。齐阳,能黑进电视台系统吗?"

"不用黑,"齐阳咧嘴一笑,"我有同学在省电视台新闻部,一直想做个大新闻。"

第二天晚上八点整,当周正正在新闻发布会上讲述"追捕杀害老警察的凶手"时,全省电视信号突然被切换。屏幕上开始播放周正枪杀荆明远的视频,接着是他与毒枭会面的照片,瑞士银行转账记录,以及最新的谋杀魏国强的监控画面——清晰显示开枪者是周正的亲信,而非荆鸿心。

舆论瞬间爆炸。省纪委连夜成立专案组,周正、刘志雄和马天放被控制。但周正在被带走前,对着摄像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用口型说了三个字:"你赢了。"

三天后,荆鸿心站在父亲墓前,身边是T组的成员和几十位当年受过荆明远恩惠的老警察。墓碑旁新立了一块铜牌,上面刻着:"为正义献身的真英雄"。

骊鸢走到他身边:"瑞士方面确认了,保险箱里有完整的转账记录和名单。'龙哥'去年已经死在缅甸内斗中,但他的网络终于被彻底摧毁。"

荆鸿心点点头,目光依然停留在墓碑上:"二十三年来,我一直在想父亲最后那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现在我明白了,他不是让我活在怀疑中,而是..."

"而是提醒你,真正的正义需要信任对的人。"骊鸢轻声说,"就像你信任我们一样。"

远处,新任局长正向他们走来,手里拿着一个老旧的文件袋:"荆队长,整理周正办公室时发现的,我想你应该看看。"

文件袋里是荆明远的私人物品——警徽、笔记本,还有一张全家福。照片背面写着:"给小鸿,无论爸爸在哪,都会看着你长大。"

荆鸿心小心地收起照片,抬头看向天空。二十三年的追寻终于有了答案,而前方的路还很长——警队里还有多少蛀虫?系统里还有多少不公?但此刻,他第一次感到肩上的重担不再那么孤独。

"T组明天有新案子,"他对团队说,"今晚好好休息。"

骊鸢轻笑:"已经习惯了你的'好好休息'意味着通宵工作。"

"这次是真的。"荆鸿心难得地微笑,"我答应了一个老朋友,今晚要去看他。"

夜幕降临,养老院的花园里,荆鸿心坐在陈卫国的长椅旁,倒了两杯茶——一杯给自己,一杯放在空着的座位上。

"敬您,陈叔。"他轻声说,"也敬父亲。我会继续走下去,直到最后一个罪犯伏法。"

夜风吹过,茶杯中的水面微微荡漾,仿佛无声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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